我从不肯妄弃了一张纸
总是留着——留着
叠成一只一只很小的船儿
从舟上抛下在海里
有的被天风吹卷到舟中的窗里
有的被海浪打湿,沾在船头上
我仍是不灰心地每天叠着
总希望有一只能流到我要它到的地方去
母亲,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
不要惊讶它无端入梦
这是你至爱的女儿含着泪叠的
万水千山,求它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来
——冰心《纸船——寄母亲》
爱上你,是此生最荣幸的事情
诗中有一只小纸船,从南到北,从荒凉大漠,到尘嚣之市。它顺着我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游走,因为我离别母亲时,母亲早已把满心的爱撒在我的身上,只是不知道那只小船能否找到我青丝泛白的妈妈,因为她说:“有你的地方,才是妈妈的家。”
还记得刚入大学时,是妈妈陪我走进学校的,她似乎是极不放心我的,提行李、收拾床铺、嘱咐叮咛,那时我才领悟——妈妈,真的老了,不能再时时都看着我,天冷了让我穿衣,就算是和我争吵,也不会忘记给我做我最爱吃的饭菜,可我想告诉你——妈妈,只要是你做的菜都是我最爱的味道,因为那是妈妈的味道,无可替代的味道。
当妈妈离开这座城市时,妈妈没有让我去火车站送她,可她还是忍不住给我打了电话,妈妈说:“妈妈不在身边,别让妈妈担心。”所有的不舍都变成泪水,情绪早就不再受控,颤抖的声音都化作一声:“妈,你不用惦记我……”,一句“我长大了”哽咽在嘴边。
想念在发芽,风里都是你的名字
“母亲,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,不要惊讶它无端入梦——这是你至爱的女儿含着泪叠的,万水千山,求它载着她的爱和悲哀归来。”
不为人知的是我们早已上了一种名叫“母亲”的瘾,大概像是烟蒂离不开星火一般闪亮。而母亲也总会敞开一扇家窗,看着窗外望眼欲穿,天黑了,她总是担心你,忍不住眼角泛起光华。
第二次离开妈妈是工作,从河北到长沙,再从长沙到达湛江,从一千五百公里到两千五百公里,从妈妈的叮咛到妈妈的心疼与日夜牵挂,电话中少了抱怨,多了一分沉稳,总是怕哪句话让妈妈心中惦记,也怕她在我吃不好时辗转反侧。
而远离家乡的我总是在深夜里或某个特殊的日子里忍不住得思念,想念远方也在牵挂着你的那个她,想问问她吃得好不好、穿得暖不暖,却总是被无尽的担心所堙没,因为总是害怕她会伤心难过,我们只好把最深的心思葬在心里,只是和她们说起最开心的事情。
我在逆行,妈妈在心中同行
凌晨2:00——“妈妈,疫情当前我要出发了……”
晨6:30——“妈妈知道了,儿在外,保护自己。”
……
写下这篇文字时,耳机里一直在放着《天之大》,刚刚结束采样点的人,想着就母亲节给她打个电话,但是我胆小了,我不敢打通我通讯录里的那个电话,我怕我会放声大哭,因为电话那头是我此生挚爱的妈妈,她会包容我所有的任性与瑕疵。
“有许多时候,眼泪就要流,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,小小的门口,还有她的温柔,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。”音乐诗人李健总是能把你心底的情感给挖出来,低沉的声音勾起爱恋,想起妈妈的温柔,想起妈妈在我们的身上存放的母爱。
我在逆行,妈妈在心中同行。
千里之外,祝我的妈妈母亲节快乐,愿岁月温柔以待,爱你不止三千遍。